本篇文章2505字,读完约6分钟

审美意义上的乡村实际上并不存在

编辑

今年的春节又一次创下了人口迁移的新纪录,无数的人从城市回到了农村。多亏了互联网,关于城乡问题的讨论在春节期间达到了高潮。与城市相比,农村既不等于落后和无知,也不是一个幸福的家乡。城市不一定代表进步,但也面临太多的问题。简而言之,城市不能拯救农村,农村也不能拯救城市。在经济增长放缓的背景下,我们的编辑和记者通过观察他们的回归,给出了自己对城乡问题的答案。编辑郑声认为“乡村文明”不能继续大量存在。在记者杨志进的山村,朴素的乡村风格依然存在。这组故事只是这个敏感的改革窗口下的一只豹子的一瞥,但它也更耐人寻味。

美学意义上的乡村,其实并不存在

《21世纪经济报道》编辑郑声

来自湖北省孝昌县

读了春节期间在朋友圈里流传的一篇文章《返乡记:一个农村媳妇眼中的农村图景》(以下简称“图景”),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喉咙里。我可以感觉到作者在写作的时候充满了对农村亲人的感情,但我不同意《画皮》作者提出的“回馈农村”解决农村问题的想法。

此外,我认为所谓的“乡村文明”不能继续大量存在。

我的家乡在图中提到的湖北省小昌县。这是一个大约有200人的小村庄,村里的情况和图中描述的大致相同。我在那里长大,高考后离开了村子,但我没有切断和亲戚的联系。

据我记忆所及,这个村庄用汉语来说不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。这个村子里只有两个姓,可以追溯到移民到这里的时候。祖父说就像六七代人一样。这样的地方并不贫瘠,但绝对不富裕,而且它总是养活不超过300人。

几年前,当村里承包耕地的时间到期时,我的祖父,作为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,主持了重新签订合同的过程。当时,我意识到村里的“水田”和“旱地”总共不到500亩,其中超过五分之三是不能种水稻的“旱地”,人均约1.3亩。

村子里有两件非常仪式化的事情,在我的记忆中特别深刻:一是每年春天清明节前后,一个大家庭都会互相帮助“移植”;另一种是,每年农历十二月初十,村里会组织劳动力在承包的鱼塘里“捕鱼”,然后平均分配给每个家庭。

对于一年中以水稻为主食的农民来说,插秧是最重要的事情。农忙季节的一个错误可能会使家庭的主要口粮推迟一年。因此,在一个家庭中互相帮助是一个千年的习俗。我记得大约在1992年,当时我第一次在稻田里种植水稻幼苗。那时,我的大部分叔叔、阿姨和姐妹都和我在同一个稻田里,而叔叔和哥哥们则负责运送秧苗和平整稻田。

美学意义上的乡村,其实并不存在

“钓鱼”更像是一场盛大的聚会。鱼塘里的水将被排干,男人们负责在水里钓鱼,女人和孩子会拿着篮子观看,或者和老人讨论如何分鱼。最后,根据户口数量,把摸过的鱼分成几十条,带回家。

现在想来,这应该是我们村人力最丰富的阶段。60岁以上的祖父和30岁以上的父亲仍然可以留在田里帮助庄稼,妇女也不必在田里承担太多繁重的工作。田野里几乎没有杂草。

祖父说当时村子里的人口实际上比现在少,但是有很多孩子。按1980-1990年出生的人计算,他们和我的年龄基本相同,可以有30个人。很少有人会出去工作。当时唯一离开村子的人应该是他祖父的弟弟,他是70年代村子里的第一个大学生。

1993年,我父亲去镇上做一些小生意。从那以后,村子的面貌在我的记忆中迅速改变了。首先,几乎所有的男工都出去和远房亲戚一起工作,他们所做的都是瓦工的工作;后来,村里修建了大量二层小楼,取代了前一层的瓦房;后来,村子里的田地不多了,许多人以“退耕还林”的名义种了柏树、枣树和桃树;后来,我最后一次在插秧季节回到村子时,除了叔叔和其他老农民外,只有我姑姑那一代的女人在地里干活。

美学意义上的乡村,其实并不存在

当我在2016年春节再次回到我的家乡时,这个村庄原本是一个两层楼的建筑,供每个家庭使用。房子的男女主人几天前才回家,打了几天麻将后就走了,留下老人和孙子。村里的“旱地”基本上消失了,有一个面积很大的养鸡场,还有几排来历不明的砖墙,像是圈地留下的痕迹。

如果抽干农村的“城市水泵”确实存在,我想我目睹了这个过程,但我不认为这是事实。以30年前村里的总土地来说,分配给村里每个人的土地只有1.4亩左右。在中国经济崛起的背景下,这些支离破碎的土地只能从根本上解决农村的温饱问题。

我看到的走出村庄的路不是在陆地上,而是在走出农村之后。

在我出生于1980-1990年的村民中,大约有六个人通过高考离开了农村,这也是周围村庄中最高的。我认为这应该归功于我父母对教育的迷信。

有20多人不是高考的幸存者,但我不相信他们会回到农村。至少,他们现在的生活重心在城市,而“家乡”的概念几乎和我的一样。我也相信,他们最终会留在城市,无论是在北京或上海,武汉,孝感或县城,他们将永远离开土地。

在留在城市的村民中,有一个在深圳建了工厂,甚至有一个年轻人的家庭来到深圳,他们不会回到土地上;有些人在县城开了砖瓦店,买了房子。因为小城镇发展热,家庭收入不低于我,他们也不会回到土地上;也有一些人在其他省份的三、四线城市进行装修,如果他们跟随他们的远亲,在远方扎根,他们就不会回到这片土地。

美学意义上的乡村,其实并不存在

我的表弟比我小两岁,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父亲。和同学一起出去当了几年的装修队后,去年年初我回到了县城,在二中前面开了一家过桥米线的小店。我的嫂子和卜儿的家人跟着去帮忙。他说年收入约为30万英镑,还有其他费用,包括7万到8万英镑,这“比在外面工作还多。”

我表哥说如果我今年表现好的话,我会在县城买一套房子,让我所有的孩子都在县城上幼儿园。我也相信他们不会回到这片土地。

这就是我观察到的,这个村庄在过去三十年的变化。这不仅是一个渐进的农村空心路历程,也是一个清晰的农民从农村向城镇迁移的过程。然而,这一过程在开始时是被迫的,但后来变得活跃起来,而且这一过程正在加速。

我也相信这样一个过程是不可避免和必要的。“乡村”的美感从未存在过。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现实感觉,中国农村都是粗糙、凌乱、无序的,美感只存在于一瞥之中,而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之中。

所以,我认为问题不在农村,而在城市。我们村的人去城市的趋势是不可逆转的。我希望他们能在城里找到一个客厅,我希望他们能得到公平的待遇。如果可能的话,他们还应该把首都换成土地,这样他们就更有能力在城市定居。(编辑林鸿)

来源:安莎通讯社

标题:美学意义上的乡村,其实并不存在

地址:http://www.a0bm.com/new/5344.html